中新網客戶端北京3月8日電(王思碩) 葡萄牙馬德拉機場,一席深藍色運動裝,克裡斯蒂亞諾-羅納爾多走下私人飛機,步履匆匆。在伯納烏球場見証完老東家皇馬笑傲國家德比,再次現身公眾視野的他,臉上卻沒有一絲笑容。
日前,多家外媒曝出C羅母親多洛雷斯突發中風被緊急送醫。C羅這次回家,隻為探望內裡奧-門多薩醫院病床上的媽媽。
據報道,多洛雷斯此次中風,原因是頭部血管出現了血栓,阻塞了血液流通。院方透露,患者入院后的十幾小時,對於病情恢復至關重要。帶著女友喬治娜和“迷你羅”匆忙趕到的C羅,也在第一時間向外界報了平安。
“感謝所有人對我母親的支持,她目前情況穩定,正在醫院中進行康復。我和家人感謝醫療團隊對她的照顧,懇請大家在這個時候給我們一些私人空間。”
成名已久,見慣了大場面,很少有什麼麻煩能讓35歲的C羅如此“倉惶”。但如果牽扯到多洛雷斯身上,隻能另當別論。
球場之外的日子,C羅與普通人無異。他說,沒有什麼能比和家人相守的時光更讓自己開心了。而母親,就是他的“逆鱗”。
馬德拉島的道路從海邊延伸開來,蜿蜒曲折,如迷宮一般。如果你驅車穿過美麗的旅游區,耐著性子來到這座海島的最高點,就會有一片貧民窟映入眼帘,有點巴西棚戶區的感覺。面積不大的島嶼,卻藏著兩個世界。
這是C羅出生的地方。
C羅是家裡第四個孩子,他差一點被父母“放棄”。孕期裡,多洛雷斯進行了很多“嘗試”,可這個頑強的生命始終不肯離開。“我拼命工作,撫養四個孩子,他是意外懷上的孩子,”2015年上映的C羅同名紀錄片中,多洛雷斯這樣說道。“但是這個兒子帶給我很大的驚喜,我欠他很多。”
母子情深。同樣的經歷,換成C羅來說,變得全然不同。“她為了撫養我長大已經犧牲了太多,她晚上會餓著睡,但確保我有東西吃。她一周工作7天,讓我能夠成為一名足球運動員。”每每談起母親,C羅總是驕傲的。甚至,他還會不時跟多洛雷斯開上一個玩笑,“媽媽,當年您差點兒沒生下我,但是現在我卻承擔了您的一切。”
童年世界,C羅用所有時間來踢球。在學校,他總想著能夠早點放學,享受足球時光。但多洛雷斯在他的學校工作,也順理成章擔任起小兒子的貼身老師,“監視”著C羅的一舉一動。
有過職業球員經歷的費爾南-索薩是C羅足球道路上的教父,他說,小時候,C羅每每做了壞事,也隻有媽媽可以懲罰他。
有過職業球員經歷的費爾南-索薩是C羅足球道路上的教父。在他牽線下,C羅在12歲那年獲得了走出家鄉歷練的機會。裡斯本體育學院,成為C羅人生的下一站。面對多洛雷斯滿心的擔憂,索薩勸慰道:“他已經准備好了,您的兒子,就是您的未來。”
“我在兒子12歲那年把他送去裡斯本,做出這個決定並不容易,就像是自己拋棄了他。”多洛雷斯回想當初,依然心意難平。
可新的開始並不順利。沒過多久,C羅就跑回了島上。裡斯本球場上,他的馬德拉口音成了眾人嘲諷的焦點,他不想留在隔海相望的大陸上,隻想早點回到熟悉的家,回歸母親的懷抱。
索薩和迪尼斯不知道該如何勸說C羅,隻好將這個任務托付給孩子最信任的多洛雷斯。“我們說服他的母親跟孩子好好聊了聊,他總是聽母親的話。然后我們把他拉上車,送到機場。他不情願,但最后還是回去了。”說到這,索薩笑著搖了搖頭。
每個星期,C羅隻能給家中通兩次電話,母親每個月都會專程前往裡斯本探望他。即便心裡萬般不願,但C羅還是在母親的鼓勵下堅持了下來,負面情緒也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消散。他開始變得自信、獨立,也學會一個人面對孤獨。
C羅成長速度驚人,足球夢促使他開始高度自律的訓練。那個骨瘦如柴的小男孩,會在很多夜晚偷偷溜出宿舍,隻為比同期生們多練一會。
隨后發生的故事,已在世界足壇膾炙人口。17歲,C羅如願完成了身份上的轉變,正式開啟職業生涯。但多洛雷斯的“痛苦”也從此刻起,升級到了另一個層面——因為緊張,她每次看比賽都要備好鎮靜劑之類的處方藥,來控制自己的情緒。
這一點從C羅的紀錄片中便可見一斑。為了拍攝,電影制作團隊從2014年開始便深入C羅與家人的生活。正片中,多洛雷斯的戲份不少。人們突然發覺,當年困擾多洛雷斯的難題,貌似至今仍未解決。無論裡斯本競技、曼聯、皇馬、尤文,還是葡萄牙國家隊,多洛雷斯始終在為兒子擔心,為比賽憂慮。
“她活在我的世界裡,她體驗我的歡樂與哀傷,仿佛踢球的人是她,不是我。”有一句話C羅常說,“她因為足球而衰老”。
“看著需要贏球的兒子踢球,做母親的心情很復雜,我會悲傷,我會擔心,我深受折磨,他被踢到時,簡直就像他們踢到了我一樣,”多洛雷斯說。“我一直很喜歡足球,也希望兒子能成為一名偉大的球員。但我從沒想過我的生命裡會有一個專業足球運動員的兒子,而且他還是全世界最棒的那個人。”
為了支持兒子,多洛雷斯暗自研究球技與戰術,自學成才,成為不少媒體眼中的足球專家。C羅人生中的很多重大時刻,都少不了母親的身影。場邊看台、頒獎現場,甚至簽訂合同的會議室,漸漸融入了多洛雷斯的生活日常。社交媒體上,她也經常為兒子搖旗吶喊。
對母親,C羅從不吝嗇。在他提前擬定的遺囑中,2.5億歐元資產的第一繼承人便是65歲的母親。2009年初到馬德裡,他立刻花了200萬英鎊在他的住所旁為多洛雷斯買了一棟豪宅。當然,物質只是最表面的那一層,這對母子的關系,早已成為足壇傳頌的佳話。
當一個家庭被愛包裹,生活處處是溫情。(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