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坝县火烧店林场护林员赵勤亮在山林中巡逻。本报记者 陆晟摄
6月,在留坝县火烧店林场的太子岭管护站,清脆的鸟鸣声让深山密林显得越发寂静。
早上6点多,44岁的赵勤亮便背上背包、提着砍刀,开始了一天的巡山工作。对他而言,这片森林的一草一木,都是熟悉而亲切的存在。巡查时,赵勤亮打起十二分精神,仔细查看树木是否有病虫害,林场是否有易燃点、是否有偷挖滥采、是否有人为破坏,对待树木,他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细心。
赵勤亮是太子岭管护站的一名护林员,他的父亲赵天会曾经也是一名林场护林员。他小时候常跟着父亲到林场玩耍,潜移默化让他与山林有了深厚的情感。
1995年赵勤亮便成了“林二代”。去报到的当天,他就被林场的美景吸引了。山路旁,一棵棵绿树高大挺拔,有的树高达几十米,粗到一个人都合抱不住。“当时正是盛夏,满山就像一片绿海一样,特别养眼。”赵勤亮说,但这样的美景并没有维系多久。
为了支持国家建设、供给群众生产生活,留坝县林业局下设的采伐队在林场持续砍伐树木,赵勤亮也成了采伐队的一员。“每天的工作就是砍树,砍完再种。那时候的林场因为间伐,常常有成片光秃秃的地方。”赵勤亮惋惜地说,尽管间伐以后的山上都会重新种树,但从小苗长成参天大树,没有几十年是不行的,所以那时候的树林没有现在密,生态环境也没现在好。
赵勤亮回忆,20世纪80年代的火烧店林场,人们以伐木为营生。随着时间推移,林子里的树木、草皮变少了,滚石逐渐多了起来,很多原本活跃的珍稀动物也消失了。
1998年,留坝县响应国家号召颁布禁伐令,停止一切采伐活动,实施天然林保护工程。赵勤亮也从一名伐木工转变为一名护林员,和太子岭的这片山林亲密相处了20多年。
“我们还是林场的工人,但工作内容从伐木转变为护林,工作性质完全变了。”从伐木工到护林员的角色转变,赵勤亮深有感触。从此,钻山林、睡石洞,与花鸟树木为伴,有苦也有甜,这样的生活,他无怨无悔地坚守了20余年。“看着亲手栽下的小树成材,过去砍得光秃秃的山变成了郁郁葱葱的森林,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天天长大一样,我打心眼里感到高兴,觉得自己的这份工作十分有意义。”
小树苗变成参天大树给人带来了喜悦,这种成就感也许只有扎根在大山中的护林员才能体会到。在留坝,和赵勤亮一样,有很多护林员都是“林二代”甚至“林三代”,他们听惯了松涛阵阵,看惯了青山绵延,跑惯了山路逶迤,把自己对森林的热爱毫无保留地投入到这片青山中,也亲眼见证了山岭在一代代护林员的努力下变得苍翠欲滴。
人不负青山,青山定不负人。时至今日,山林越发茂密,羚牛、黑熊又出现在山里了,红腹锦鸡、野猪也是护林员巡山路上的“常客”。
不仅是生态环境变好了,茂密的植被、优越的自然环境给当地发展“绿色经济”带来了活力,林区也成为当地群众增收的主要依靠。“我自己也在林场附近种上了猪苓、西洋参,一年能增收好几万元呢。”赵勤亮说。
记者手记
鸟鸣满山 幸福做伴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不管鸟落在何处,鸟的鸣叫都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幽静之美。古往今来,在许多诗歌里,鸟鸣为诗句平添了几分灵气。我们的生活也是如此,不能失去鸟鸣,不能没有好生态。
产业的兴衰和生态的兴衰紧密相连。用环境换取不可持续的GDP,是因小失大。在留坝的发展历史上,也曾有过伐木挣钱,石矿满山的阶段。可在产业转型之后,留坝陷入了发展困境。 开山采石留给这个秦岭小县的是满山疮痍和贫困。生态的创伤只能用绿色去治愈。这些年,留坝一直坚持把生态优势变成发展优势,让绿水青山变成金山银山。这不是一个人的想法,而是全县人民的共识,赵勤亮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在他的努力下,绿色回来了,村民脱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