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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頭人面銅壺

文化交流的“使者”

2024年08月01日09:21 | 來源:陝西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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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文化交流的“使者”

7月22日,臨潼博物館副館長王芳萍在講解鳳頭人面銅壺。張琪悅攝

7月22日,臨潼博物館副館長王芳萍在講解鳳頭人面銅壺。張琪悅攝

7月22日,游客在拍攝鳳頭人面銅壺。 張琪悅攝

7月22日,游客在拍攝鳳頭人面銅壺。 張琪悅攝

鳳頭人面銅壺

姓名:鳳頭人面銅壺

等級:國家一級文物

出生時間:唐代

出土地:西安市臨潼區新豐鎮

年齡:1300余歲

戶籍登記時間:1985年

現住址:臨潼博物館

7月22日,臨潼博物館分館(華清宮景區明珠殿)內,游客絡繹不絕。舍利寶帳、金棺銀槨、唐三彩獅子、鎏銀虎腿獸面銜環銅香爐、銀首錫杖、鳳頭人面銅壺……一件件精美的唐代珍寶引得游客駐足觀賞。

其中,一件造型獨特的鳳頭人面銅壺猶如一朵盛開的蓮花,吸引了記者的目光。

“唐代鳳頭人面銅壺有波斯元素,是中亞文明、印度文明和中華文明融合交流的見証,也是絲綢之路聯通世界文明交流的有力物証。”臨潼博物館副館長王芳萍說。

壹 重見天日的慶山寺地宮

1985年5月5日,在陝西臨潼縣(今西安市臨潼區)新豐鎮露台鄉的鳳凰塬上,一位農民燒磚挖土時,無意中挖開了一處地宮。經文物管理和考古部門搶救性發掘清理,地宮中出土了封存1000多年的唐代珍寶——釋迦如來舍利寶帳。寶帳內置銀槨,銀槨內置金棺,金棺內藏舍利瓶,瓶中珍藏著舍利。

參考出土的石碑上的文字,考古人員確認,這處地宮為唐代皇家寺院慶山寺所有。碑文記述,慶山寺創建於武則天時期,為皇家供奉,規制極高。武則天垂拱二年十月的一天,長安東鄰的新豐縣露台鄉,晴朗的天空突然雷電交加,剎那間山搖地動,一場沒有任何先兆的地震襲來。一夜之間,平地上涌出一座高二十余丈的土山,山南裂出三眼大泉,形成周擴約三百畝的大水池,池中有龍鳳之形。武則天認為是天降吉祥,於是賜突起之山名“慶山”,所在縣改名為“慶山縣”,並興建慶山寺。

相關記載還見於《舊唐書·五行志》:“則天時,新豐縣東南露台鄉,因大風雨雹震,有山踴出,高二百尺,有池周三頃,池中有龍鳳之形、禾麥之異。則天以為休征,名為慶山。”這是有關慶山及慶山寺最原始、最真實的史料。

開元初年,慶山寺經歷了一次整肅,逐漸衰落。開元二十五年,唐玄宗倡導重修慶山寺。5年之后,慶山寺建設完成。在唐武宗時期的滅佛運動中,慶山寺慘遭毀滅。大量地上佛教珍寶被劫掠一空,慶山寺逐漸淡出大眾的視野。

文物考古部門在對慶山寺遺址地宮的搶救性發掘中,共出土文物146件(套),其中等級文物119件,包括令人矚目的鳳頭人面銅壺、三彩盤、三彩獅子、三彩南瓜以及壁畫和石刻等極其精美珍貴的文物。這批文物一經面世,便享譽海內外,曾多次到日本、歐洲等地展出。所到之處,觀眾紛至沓來,絡繹不絕。

“沉寂千年的慶山寺,至今仍有諸多未解之謎。隨著文物蘊藏的歷史密碼被破解,唐代有關歷史事件、文化交流、宗教傳播方面的迷霧,也將得到更為深入的研究和解讀。”王芳萍說。

貳 充滿異域風情的“胡瓶”

在慶山寺地宮出土的眾多珍貴文物中,鳳頭人面銅壺尤為特別。“這件銅壺造型奇特,據考証,目前國內僅此一件。銅壺俯視為蓮花狀,腹部有6個高浮雕人頭,面貌與天竺人相似,見証了盛唐時期不同國家間的友好交往。”王芳萍說。

鳳頭人面銅壺高29.5厘米,腹徑14.5厘米,鳳首龍柄,壺頸細長,喇叭形圈足。專家根據文物的造型及壺上的忍冬紋判定,銅壺應為西域所產,由商人或者僧侶通過絲綢之路帶入長安。這類由域外傳入中國的銅壺,史籍上一般稱為“胡瓶”。盛唐時期,長安城中的貴族十分喜歡此類物品。

鳳頭人面銅壺腹部的6個高浮雕人頭,面部栩栩如生,肌肉豐滿,彎眉大眼,小口修鼻,口與鼻距離極近,額前分發,兩兩共結一條發辮。壺首的鳳首龍柄設計精巧別致,壺頸的凸弦紋增添了裝飾的層次感,喇叭形圈足則使整個壺身更加穩定。

“鳳頭人面銅壺具有極高的審美價值。銅壺腹部人面的彎眉大眼造型以及共用發辮的獨特方式,既體現了印度文明的特點,又與中國傳統的審美觀念相融合,形成了一種獨特的藝術風格。”王芳萍說,銅壺見証了唐代絲綢之路的文化包容和文明互鑒。

從使用痕跡推斷,鳳頭人面銅壺並非專門為寺院定制,應為實用器。時至今日,鳳頭人面銅壺的用法還未能確定。有專家推測,鳳頭人面銅壺可能是用來盛酒或者裝水的。

三 彰顯大唐開放的胸襟

唐都長安是古絲綢之路的起點,以兼收並蓄的姿態包羅多種文化,大量的胡人在此長期居住、生活。

胡人群體泛指來自西域、中亞、西亞等地的各種人群,包括粟特人、波斯人等。他們有的是各國王族成員后裔,有的是商人、匠人、樂人等。在唐代,胡人來長安不僅可以娶妻生子,買房定居,還可以入朝為官、經商開店。這些胡人在長安為官拜將、經商興販、吟唱彈弄,成為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王芳萍介紹,絲綢之路促進了東西方文化的交流。通過絲綢之路,各種文化元素相互傳播、相互影響。人們沿著絲綢之路來到長安,帶來新鮮的外來文化的同時,彰顯著大唐開明開放的胸襟和氣度。

“鳳頭人面銅壺就像一個文化交流的使者,來到長安,留在長安,成為絲綢之路文明交流互鑒的重要物証。”王芳萍說,它反映了唐代社會對外來文化的開放和包容,也體現了唐朝在文化藝術上的多元與繁榮。(張琪悅 楊梓禾)

(責編:賈凱璐、魏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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