陝西榆林:立足生態謀求高質量發展之路 講好幸福黃河好故事

張偉 鄒星 李永強

2020年09月17日16:07  來源:人民網-陝西頻道
 

“經過幾十年的治理,榆林境內基本‘消滅’了沙漠,榆林林木保存面積、林木覆蓋率分別由2000年的1629萬畝和25%提高到現在的2248萬畝和34.8%。數十年間,榆林累計治理水土流失面積1.8萬平方公裡,治理程度達48.8%,年均入黃泥沙量由率由建國初的5.13億噸減少到2.1億噸,為保障黃河中下游歲歲安瀾作出應有貢獻。”榆林市市長李春臨在接受人民網記者採訪時如是說。

史料記載,秦漢時期,榆林曾是氣候溫暖濕潤的綠洲,沃野千裡、水草肥美,后因戰亂頻繁、過度墾殖等原因,生態惡化,榆林成了“廣長幾千裡,皆流沙”,從荒漠演變成了沙地。

70年與風沙艱苦卓絕的抗爭,如今,榆林的860萬畝流沙全部得到治理,沙漠腹地營造起165塊萬畝成片林,長城、北緣、環山、靈榆4條防護林帶筑起1500公裡的“綠色長城”…… “塞上綠洲”的美景重現在世人眼中。

2019年9月18日,習近平總書記在鄭州主持召開黃河流域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座談會,首次將黃河流域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上升為重大國家戰略。榆林作為黃河中上游的重要節點城市,在黃河流域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方面的進程如何?記者一路探訪,尋找沿黃城市陝西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背后的密碼。

從“沙進人退”到“綠進沙退” 榆林變綠了

陝北地區經過治理后的沙漠,在陝西榆林經過多年的治理當地基本消滅了沙漠。

1949年,榆林市僅殘存60萬畝天然林,林木覆蓋率僅為0.9%,年入黃泥沙量為5.13億噸。沙漠吞噬農田,威脅生命,成為了榆林生存發展最險惡的對手。

“三番五種九不收。”上世紀60年代,榆林沙區群眾生活艱難,“風刮黃沙眼難睜,庄稼苗苗出不全。黃沙壓田又埋房,沙進人退走他鄉”,這是人們對於當時的情形的記憶。

老百姓“見沙怕”“見沙愁”,“沙進人退”的悲淒局面如何逆轉?

1974年5月,54位18歲的姑娘為響應“植樹造林,綠化祖國”的號召,成立了女子治沙連,席永翠便是其中的一員。姑娘們靠著一把鐵锨、兩隻手,開始了與沙漠的搏斗。從開始治沙時的4425畝沙地,到現在的14425畝林地,席永翠們用青春和汗水改變了家鄉的面貌。

治沙的接力棒代代相傳,如今治沙連第14任連長席彩娥,正是席永翠的侄孫女。

90后的席彩娥,從小聽著姑奶奶的治沙故事長大,從2012年起,她成為第14任女子治沙連連長。一代代治沙人薪火相傳的背后,是榆林人對綠色的渴求、對生態的愛惜。

70年來,無數的治沙人植綠沙漠,堅持山水林田湖草綜合治理,如今,毛烏素沙地治理初見成效:沙區860萬畝流沙全部得到固定、半固定,實現了區域性的荒漠化逆轉﹔年揚塵從100多天減少到10天以下,每年30多次的沙塵暴不再發生﹔可利用草地面積1833萬畝,紅棗經濟林170萬畝,構建了帶片網、喬灌草相結合的區域性防護林體系。

榆林市市長李春臨告訴記者,榆林堅持南治土、北治沙,“兩山”實踐不斷深入,“春風行動”“三年植綠大行動”“林業建設五年大提升”等治沙造林行動持續開展,榆林林木保存面積、林木覆蓋率分別由2000年的1629萬畝和25%提高到現在的2248萬畝和34.8%。

2019年11月,榆林市被國家林業和草原局授予“國家森林城市”的稱號,榆林實現了從“沙進人退”到“綠進沙退”的完美蛻變。

從“窮山惡水”到“塞上江南” 榆林富了

遠眺高西溝,猶如一顆富饒的明珠鑲嵌在陝北的溝壑當中。得益於良好的生態,這裡一直是陝北地區的先進縣。鄒星 攝

“陝北有個高西溝,我家就住在溝裡頭……”一支嘹亮陝北民歌,唱出了如今榆林市米脂縣高西溝山清水秀的面貌,也唱出了高西溝村民心底裡的自豪。

7月29日下午,記者驅車沿著蜿蜒而又平整的環山公路前往米脂縣高西溝,山峁間茂密的鬆柏林,不停地從眼前掠過。難以想象,曾經黃土高原溝壑裡一個“遇雨泥漿橫流、遇旱滿地冒煙”的“窮山溝”, 變成了今日“高山鬆柏連成片,陡坡牧草綠油油,水庫清澈映青山,平展壩地喜豐收”的“塞上江南”。

“以前,高西溝植被稀少,山上光禿禿的,水土流失非常嚴重。‘雨澇流泥漿,沖成萬條溝。肥土順水走,籽苗連根丟。’是當時村民生活的真實寫照。”榆林市米脂縣高西溝村主任高治斌感慨,如今的高西溝,今昔相比反差大,樹變多了,河變清了,糧食夠吃了,環境變好了。“這背后,是高西溝人60年來針對水土治理不懈探索和實踐的結果。”

為了填飽肚子,從20世紀60年代起,時任高西溝村黨支部書記高祖玉開始帶領村民們修建梯田、打淤地壩、治理溝道。高西溝人逐漸總結出了“山上緩坡修梯田,溝裡淤地打壩堰,高山遠山種樹木,近村陽坡建果園,棄耕坡地種牧草,荒坡陡窪種檸條”的綜合治理方式,以及 “三三制”的治理原則,形成了以林固土、以草養牧、以牧肥田的合理格局。

“高西溝以主溝為界,陽山是花果林,村民主要在這裡種蘋果和經濟作物,背山種植鬆柏林和檸條。原先老書記在背山種植了六百多畝鬆柏林,高西溝后來的村委會班子接班后把下面的300畝全部種齊了,現在高西溝已經成為黃土高原上造林綠化、水土保持的先進村了。”細數著高西溝的歷史,高西溝駐村干部常靜頗顯自豪。

“治山,讓水不出溝。從耕地、林地、草地各佔三分之一的‘三三制’到生態型農業、主導經濟型牧業、補充自給型農業的農田水草‘三三一’模式,高西溝人為陝北人民的水土治理趟出了一條道路。”高治斌說。

據統計,從開始治理至今,高西溝已累計攔截泥沙總量超過200萬噸。河水變清了,植被增加了,小氣候也變好了。得益於良好的生態環境和優越的氣候條件,高西溝的2000多畝山地蘋果目前正在成為當地村民生活變好的致富果。未來,借助生態優勢和厚重的歷史淵源,這裡將以生態民俗游為核心,開啟發展新模式。

記者在採訪中了解到,榆林市結合南北資源條件差異,在南北丘陵溝壑區大力開展以小流域為單元的綜合治理,鎖溝打壩,新修寬幅梯田,開展陡坡退耕還林還草,保証水不下山,泥不出溝,既減少了水土流失,又增加了基本農田,同時發展紅棗、山地蘋果、核桃、中藥材,有效增加群眾收入。

在榆林市北部風沙灘區,當地積極實施植樹造林種草,防風固沙,涵養水源,發展灌溉農業,廣泛實施噴灌,滴灌技術,有效提高水資源利用率,大力發展現代農業,帶動貧困人口增收,走上良性發展和脫貧致富的路子。

位於榆林市境內的無定河濕地。

另外,榆林在緊緊抓住水沙關系調節這個“牛鼻子”,大力實施水土流失治理、重點水源工程建設等工程,啟動黃河粗泥沙集中來源區治理工程、無定河流域綜合治理等項目,累計治理水土流失面積1.8萬平方公裡,治理程度達48.8%,年均入黃泥沙量由率由建國初的5.13億噸減少到2.1億噸,為保障黃河中下游歲歲安瀾作出應有貢獻。

從挖煤賣煤到“能源化工”“黑疙瘩”巧變“金疙瘩”

上世紀80年代,國家對榆林開展了大規模勘探,榆林市已發現礦產8大類48種。特別是煤、氣、油、鹽資源富集一地,且組合配置好,國內外罕見,開發潛力巨大。

1998年7月,原國家計委批復榆林為國家級能源化工基地。經過20多年的能源開發,榆林經濟實現了跨越式發展。2019年,全市實現地區生產總值4136.28億元,同比增長7.1%,總量和增速居呼包鄂榆城市群第一。

然而,資源型城市要實現轉型升級、高質量發展,陣痛是難免的。作為《全國資源型城市可持續發展規劃(2013-2020年)》確定的31個成長性城市之一,如何在“一煤獨大、產業結構單一”的特點下,規避“資源陷阱”,加快轉型升級,成為榆林首先要思考的問題。

“作為國內同等規模相對一流的能源化工企業,效益好才有競爭力,所以在能源轉化效益上要高。”中煤陝西榆林能源化工有限公司副總經理張宏偉說。

張宏偉給記者算了一筆賬:2019年,公司以 368元一噸的價格就近採購煤炭,一年消耗約487萬噸煤,全年煤炭成本約為17.9億元,通過加工生產將煤轉化成聚乙烯、聚丙烯、硫磺等化工產品,產值能達到56個億。

17.9億到56億的跨越,是傳統煤化工向現代煤化工的轉變,也是傳統煤炭產業脫胎換骨的路徑。

“發展產業轉型升級,必須建立在能源轉化與生態保護相互協調的基礎上。”中煤陝西公司化工分公司安健環部負責人高萬良告訴記者,以前煤化工企業規模小,條件差,進入廠區不時會有些難聞的氣味。

現在,站在廠區內部也聞不到任何異味,同時通過對水資源的循環高效利用,已經實現了清淨雨水全部回收利用以及廠區工業污水零排放。

中煤陝西榆林能源化工有限公司高端能源化工項目。

為打造“煤頭化尾”的全國現代煤化工產業示范區,榆林市持續推動“12363”煤化工產業高端化發展戰略,以區域最優政策引進一批國際,國內化工龍頭企業重點打造六條高端化產業鏈。依托國內最具代表性的煤炭清潔高效利用產業集聚優勢,全面推進煤炭洗選提質、超低排放燃煤發電煤化工、煤炭分質利用、民用散煤清潔化廢棄物資源化利用等煤炭清潔高效利用重點領域示范,創建以煤炭清潔高效利用為主導、多能綜合互補利用為目標的國家能源革命示范區。

記者從榆林市發改委獲悉,下一步,榆林市將依托成長期的資源和資金優勢,以上游補下游推進能化產業高端化終端化,以資源換轉型、培育接續產業以后端帶前端、發展新興產業,加快構建高端低碳的現代產業新體系,走出一條創新驅動、政企聯動、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主動轉型之路。   

(責編:鄒星、吳超)